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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只是見血並不算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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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只是見血並不算慘烈

李崇吻住那人的唇瓣,不似上次那樣的溫柔繾綣,而是仿佛放開了自己全部情緒一樣放肆隨心,那人微涼的雙唇帶著一絲苦澀的藥味兒。

就是這股子藥味兒提醒著他宋離經受過的一切,他一只手攬住了宋離的腰,一手請扣住了他的後腦,連日來的糾結都化作了這一刻的膽量。

一波一波的炙熱從兩人的唇間綻放,李崇的氣息逐漸淩亂,他緊緊抱住懷裏的人,宋離可以輕易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這種肢體相親的感覺讓他陌生,而從心底對這個擁抱生出的一絲沈淪則讓他有了恐懼。

唇齒間的節奏越發一致,兩人的身體都開始有些熱,李崇帶著他感受他所有的情緒。

他們的關系和這個時代都讓他覺得走到了死胡同中,宋離將自己包裹的太嚴實了,他十三歲之後的人生都在為別人而活,他半生的所有付出沒有半分是為了自己。

他不信他對自己絲毫別樣心思都沒有,只是那些心思都淹沒在了宋離對自己的身體,對朝堂的顧慮之中。

感受到宋離呼吸的費力,李崇輕輕松開了他,湊到了那人的耳邊,任那人嘴硬的再厲害,但是紅了的耳朵騙不了人,甚至他能清晰地看到宋離耳朵上細小的絨毛。

李崇湊近輕輕含住了一下他的耳垂,引得宋離頓時瑟縮了一下,張口的聲線沙啞間帶了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魅惑:

“陛下,自重。”

下一秒李崇的笑聲便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宋離,你耳朵紅了。

你明明對我的感情也不單純,為什麽要裹得那麽嚴實,將話說的那麽硬呢?”

這幾天他也曾想過不再強求,是不是放宋離回他的老家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個想法在冒出來的時候就被他掐滅了。

這麽多年的籌謀,每一天的如履薄冰都讓宋離慎重於他的每一個決定,他每做一件事兒都習慣性地考慮所有的後果。

他每個決定的出發點沒有一點是為了他自己,他權衡的永遠是後果和那些他在乎的人,他活的壓抑又不自由。

回到老家何嘗不是一種自我放逐,遠離他遠離他弟弟,最後自己死的了無牽掛,若是他對自己半分別樣的想法都沒有也就算了。

但是他分明對他有感覺,所以他絕不會讓他在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選擇了犧牲我自己,幸福全人類的道路。

宋離的呼吸不穩,一貫蒼白的脖頸和胸膛都染上了淺淡的紅色,體內升起了一股讓他極為陌生的熱流,這副模樣讓李崇恨不得咬他一口。

李崇在他的耳邊耳鬢廝磨,手隔著衣服像小貓兒一樣戳著他,手指不老實地在他的身上游走,擡眼挑釁地看著他:

“試試如何?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比在這裏打嘴架好多了,嗯?”

手指在那人的腰間微微掐了一下,宋離一直閉著眼睛,唇線緊抿,李崇被他的模樣逗笑了,他輕聲在他耳邊開口逗弄他:

“宋督主,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他的手撫過那人清瘦的胸膛,緩緩向下觸及到了那人的小腹,他就是要打碎宋離全部的面具,扯開他身上一層一層的顧慮。

宋離驟然睜眼,提了力氣握住了李崇的手腕,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對人體的穴位弱點掌握的很清楚,他的手腕一翻李崇就被迫松了手。

手腕的刺痛感傳來,但是李崇就像是感覺不到痛感一樣擡眸看向了他,宋離握著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地將他的手拿了出來,目光中一抹狠厲劃過:

“陛下是忘記十三歲時候看到都畫面了是嗎?情願和我一個太監糾纏?”

那天太後身邊那個貼身宮女的話還歷歷在耳,李崇知道小皇帝之前看到的那些自然會讓他接受不了,而他之後對待太監的態度自然也傷了宋離。

他也不顧還被人扭著的手腕,也要貼身靠近,直視那人都眼眸,半點退卻都沒有:

“是,太監如何了?大梁可有哪條律法規定皇帝不能和太監上床嗎?”

他理直氣壯的話讓宋離一梗,李崇啄了一下他的耳垂,那封奏折讓他嘔著的氣還沒有散去:

“朕要的也不多,不過就是不立皇後,不設後宮,這要求勞民傷財了還是禍國殃民了?”

他這些日子一直避著宋離,也是想給兩人一些空間,他知道宋離顧慮太多,他們之間隔著的太多,所以他要更快地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他會盡他所能讓大梁興盛強大。

他對古人追求的生前身後名沒有執念,他只需要活著的時候對得起他的身份就行了,他只想著等到他能握住一切,有能力護住他喜歡的人的時候,再來和宋離談。

誰料宋離在親政大典上當著那麽多朝臣的面給公然給他選皇後?

李崇擡起另一只手輕輕拂過那人清瘦的臉頰:

“宋離,不提身份,不提朝堂,你對我沒有半分的喜歡嗎?剛才的吻你不曾片刻沈淪嗎?”

宋離撐著軟榻的指骨收緊,他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他對李崇動了心思,年輕的帝王步步緊逼,他閉了一下眼睛,過了半天他低聲笑了出來,另一只手磋磨一樣地捏著李崇的手腕,讓那人的腕骨都露出了青白之色。

下一秒他便撫上了李崇的眉:

“陛下想來是忘了,好,那臣就讓陛下看看太監在床,上是什麽模樣。”

“來人。”

門口候著的小太監進來,看見他們的樣子瞬間低頭,宋離擡眼間透著熟悉的壓迫感:

“去取紅漆盒子來。”

說完他輕撇了一眼李崇,墨眸流轉間帶了幾分慵懶的媚態,開口吩咐:

“從此刻起整個正陽宮不得放人進來,陛下忙著呢,此刻沒空見朝臣,是不是啊陛下?”

宋離的好皮相是李崇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的,只是這人從不削於利用這一點,此刻刻意流露出的風情真是讓李崇恨不得現在壓住人狠狠地吻。

紅色的漆木盒子被小太監躬著身送了進來,小太監將重重的帷幔放下,半只眼睛也不敢多看,正待他要躬身出去的時候帷幔中一只貓被趕了出來,裏面傳出了皇帝陛下的聲音:

“把福寶帶出去。”

那宮人忙抱著還要撲回去的貓兒出去了。

帷幔中輕輕在屋內搖曳,裏面的聲音漸漸傳了出來,宋離再不覆從前幾次被李崇親吻時的自持模樣,敞開的衣襟露出了有些消瘦蒼白的胸膛,他迎合著李崇的吻,再不壓抑情緒。

寢衣的衣帶懸在李崇的腰間,宋離微涼的手輕輕撫在李崇都身上,冰冷的指尖甚至讓李崇的皮膚都有些戰栗。

他的手隔著衣服摸到了李崇的身子,那精神的模樣讓他心理有些扭曲,手中的力道大了一下,讓吻中的李崇忍不住一聲悶哼。

宋離的眼前仿佛再一次浮現出了他初入宮時看到畫面,光帝與被大太監劉瑾送進宮的那些孌童嬉戲,笑鬧的場景。

耳邊都是那小太監逢迎,似笑非哭的聲音,從那一刻起他便無比厭惡太監這個身份,這個身份是他永遠都洗刷不掉的恥辱,他不知道皇帝喜歡太監到底是喜歡太監的哪裏。

帷幔中的一切都讓宋離的精神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種惡意想要李崇認清自己的最醜陋一面的心思在裏面,所以他手上的力道越發大。

幾次李崇都悶哼出聲,宋離看著他皺眉的樣子想要手軟,卻還是忍住了,呼吸交錯間,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喘息:

“陛下,我不是光帝那裏會逢迎討你歡心的小太監,你既然喜歡臣,那便要按臣的規矩來。”

李崇還來不及反應這一句話中的含義,那人便壓了過來,他對眼前的變故忽然有些蒙圈,什麽情況?宋離要壓他?

男人的本能讓他翻身就想去壓宋離,但是那人的一條腿正好抵在他的腿上,這個動作實在是不好翻過去,宋離側頭輕咳了兩聲,蒼白的臉色早已經因為情動而染上了紅暈:

“宋離?”

李崇畢竟從未被人壓過,此刻躺在床上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他完全沒有想到和宋離在一起被壓的竟然是他這個問題,宋離那雙漆黑的雙眸染上了瘋狂的神采,嘴裏吐出的話卻是冰冷又克制:

“陛下現在下去還來得及。”

他終究不願讓李崇看到完整的他,若是現在李崇知道怕了,退卻了是最好的結果。

李崇聽到這個話腦子裏千回百轉,上下這個問題確實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他之前也從沒有想到他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即便意識到自己對宋離的心意後也從來沒有將自己帶入下面那個角色中,但是現在的情況...

宋離顯然十分在意身體殘缺的事兒,畢竟這個方面殘疾對男人來說還是非常值得重視的,如果他強壓了宋離,那恐怕對他心裏的傷害更大,兩個人還怎麽談以後?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偷瞄了一下那個被小太監拿進來的紅漆木盒子,眼睛一閉,活著幹死了算,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嘴硬:

“下個屁,朕倒是要看看宋督主是個什麽規矩。”

宋離打好了這一次便讓李崇再不惦記的心思,下手絲毫沒有手軟,李崇只感受到了身下一片冰涼,陌生的觸感讓他恐慌。

難以抑制的劇痛真是讓他呼吸都忘了,沒有爽,真的只有痛,他保證,這是他人生中迄今為止,最難以啟齒的痛。

“啊....”

李崇的冷汗出了一身,手死死揪住了身下的床單,疼的連唇色都有些發白,宋離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逗弄似的輕輕吻著的他的雙唇,他壓下了心中所有的心疼,只有這一次痛的狠了,李崇才會徹底斷了念想。

他在李崇閉眼的時候,從那紅漆盒子中撿了一粒藥吃了下去,他閉了閉眼睛,緩緩湊到了李崇的耳邊,玩味兒的聲音從他的唇邊溢出,他壓住了將要沖上來的咳嗽,聲音有一種魅惑的危險:

“陛下,不喜歡嗎?”

李崇臉頰的碎發都被冷汗黏在了臉上,他睜開眼,眼中的水光一覽無餘,這樣的宋離他確實沒有見過,只是轉念間他就明白了這人打的算盤,想要用這樣的辦法讓他死心知難而退?真當他是十幾歲沒經過嚇的廢物小皇帝了。

李崇揚著眉,呼吸都喘不勻卻還是不肯低頭:

“喜歡,朕自己選的人怎麽會不喜歡?”

李崇死死咬著牙關開口,就是嘴硬。

床榻上已經落下了血跡,李崇疼的急喘了兩聲,驟然擡手拉住了身邊的人,挺著身子吻住了他的唇,這人心也太狠了,他不由報覆性地咬了一下他的唇,不過就在要見血的時候他驟然收住了力道。

他還是不忍心,這人吃了半輩子的苦了,再受一點兒傷他都舍不得,他輕輕松開了他的唇,輕笑了一聲:

“真是狠心啊...”

李崇少見蒼白的臉色讓宋離的心都揪著,動作快過了腦子地擡手幫他擦了一下他額角的冷汗,擡手覆在了李崇的身下,原本精神的地方現在都疼蔫了,他輕輕撩撥他,李崇簡直快給他跪了。

他攢了股力氣,扯住了宋離的身子,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一下扯掉了那人身下的被子和褲子,宋離的眼底還是瞬間浮現出了一抹慌亂,李崇的動作之後自己也驚了一下,畢竟他們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

但是片刻之後他就想通了,既然他認定了宋離,打定了主意,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麽好忌諱的,他的手撫在了他的腰間,宋離經過這樣的折騰頭暈眩的厲害,而他腰間的那雙手卻讓他從心底生出了一種不確定的恐懼感。

這麽多年,哪怕是在府中沐浴,他身邊都從來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那個地方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地方,李崇沒有直接低頭,更沒有動手,而是緩緩低頭,親了親那有些泛紅的耳垂:

“朕都讓你開花了,坦誠相見朕也算是付足了誠意了吧?”

是啊,他本身就是個太監,又有什麽怕人看的?唇邊自嘲的弧度還沒有勾起,便被一個滾燙的唇攝住。

李崇的手一點兒一點兒從他的腰間向下,他的指尖甚至能夠感受的到那人渾身肌肉的緊縮,終於他的手碰到了那人最介意的地方,原本應該完整的地方,此刻底下空空如也,毛發也極少,甚至如此情動之下,那處卻還是軟綿如初,不見絲毫的動靜。

再聽說,再是明白也比不上親自感受古代這種制度的殘忍,它同時摧毀了一個人的身體和心理,就在李崇有些怔楞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身邊那人極輕又悲涼的笑聲:

“陛下的獵奇心被滿足了嗎?那裏惡心嗎?這就是你想要的?”

宋離睜開了眼睛,但是那眼中滿是空寂,李崇的手沒有從那裏移開,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古人,人體結構圖他早在初中的時候就看過無數遍了,不就是沒了□□嗎?在現代因為生病摘除這裏的男人也不老少呢:

“別把朕想得那麽沒見識,不就是沒了球嗎?朕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只是沒一會兒的功夫李崇竟然發現宋離,宋離的那處竟然隱約起來了一些?他有些震驚地擡頭,只是晃神的功夫,自己便被人重新按回了床上。

動作總是比言語更加直接,宋離知道那藥需要外力的刺激,他不斷親吻李崇,藥物的作用讓他的心跳快了很多,甚至隱隱有些心慌感,他理著李崇鬢邊的碎發,聲音低啞的厲害:

“不是喜歡摸嗎?摸啊。”

李崇此刻冰火兩重天,親的有多爽,底下就有多疼,他的手不斷在宋離的身上撫.慰,宋離閉上了眼睛,他能感受到氣血的下湧,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席卷全身,李崇的動作讓他不禁呻.吟出聲。

直到藥物完全發揮了作用,他知道那藥只能幫他到這裏了,他瞬間抽出了手上的東西,轉而真正與他融為一體,李崇都來不及吃驚,便被刺痛取代,不是冰冷的觸感,而是真實的溫度。

他不知道宋離是怎麽個情況,按說不應該啊,他吃藥了?他心裏都是一緊。

宋離的眼前陣陣發黑,胸口甚至像是堵了一塊兒一樣,只是他依舊沒有停下動作,李崇的聲音讓他甚至忘記了這一場情事的初衷,他甚至希望李崇真的有那麽一刻是舒服的,但是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那種控制不住釋放的感覺讓他的心跌進了谷底,所有的幻想和美夢在這一瞬間破滅。

一切在李崇重新燃起火的時候戛然而止了,宋離的手緊緊抓住了被單,因為他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一個和他從前憎惡的太監一樣的念頭,那就是用所有能用的工具折磨眼前的人,來取得那微小的讓人可憐的自尊。

這種折磨的心態不是出於讓李崇死心,而是滿足心理扭曲的發洩欲,宋離從來沒有如此驚慌,他瞬間退到了床榻的角落,扯過了被子,整個人縮在被子裏緊緊閉上了眼睛失控地喊了出來:

“出去,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副總也不是一定要逼督主,如果督主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他就放人了,但是他知道宋離不是對他真的沒有感覺,而是顧慮太多,從來不會將自己將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擺在前面,所以他舍不得

他本來想著先解決朝堂的問題,等到手中權利大一些的時候再和宋離談,結果宋離直接給他送女人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一個比一個嘴硬

宋離:我不喜歡你,和一個太監不會有好結果的...

周副總:不疼,打死我也不疼,朕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小聲bb,督主這種身份被宮刑,然後有壓抑這麽多年,心理多少是有些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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